是火疖子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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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留白】平行杀手(1)



雇佣兵刘×平民白



世上有两种灾难,第一种是你早有听闻,你大致知道它何时到来。


但另一种灾难无法察觉,它平静地发生和结束,你要在今后反复的回忆中才可能发现它的种种征兆,用余生慢慢受尽折磨。


刘昊然关上门时,白敬亭正站在床前,听见他的脚步声也没回头,而是看着窗外的夜幕,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
刘昊然放下背包的手顿了一下,他看见了床上的行李箱,故作轻松地问道,“怎么想起来把衣服收起来?我的衣柜不够放了吗?”


“不,不是,”白敬亭弯腰,把牛仔裤们收进去,他低声说,“我妹妹最近离婚了,我想去帮帮她。”


刘昊然扶着门框点点头,“那确实是,应该的。”又说道,“我明天会打一笔钱过去。”


白敬亭“唰”地拉上拉链,“不用了,”他说,“钱不能解决一切,我自己会去陪她。”


“等等,”一只手按在箱盖上,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
白敬亭停下来,看向他,“……真的吗?”


“嗯,”刘昊然点点头,补充道,“等我忙完这段时间,一定会陪你去。”


白敬亭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来,他拉开刘昊然的手,把行李箱合起来。


“白白。”刘昊然叹了口气,“你不要闹了好不好。”


白敬亭沉默地搬着行李箱往外走。


“白白!”


白敬亭走不了了,刘昊然把门堵了个严实。


“我实在受不了了,我还能待下去吗?”白敬亭说,“有多少回,我想找你却找不到你?有多少回,我从衣柜里摸出一把枪?有多少回,你浑身是血跌在家门口?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?”


刘昊然低着头道歉,“对不起白白,我一定会改的。”


白敬亭摇摇头,“不,你不会改,你每年都这么说,我再也不相信你了。”


“那你要我怎么做才好?”刘昊然一脚踢上半开的门。


“离开这里,和我一起。”白敬亭说,“我只要你平平安安。”


刘昊然抵着门,他们就这样僵持着。


“你让我再想想。”刘昊然刚说完,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。


白敬亭的眼中划过失望,趁他接电话的空档,从旁边挤出门去,招来一直停在路边的一辆橙色出租车。


“白白!”刘昊然一边喊一边往外走。


“师傅,往前开。”白敬亭关上车门。


刘昊然自然没能拦住,车发动的很快,一下就驶出了这条街。


茫茫的夜色,只剩寂静,刘昊然在空空的街道上来回走了几步,怒气冲冲地接起电话。


“你最好有重要的事!”


“有使者被反向偷渡了——”





白敬亭上了车后就像失了魂一样,一直低着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指环,什么话也不说,司机也安静地开着车,什么也没问,直到白敬亭不自觉地落下一滴眼泪时,才主动递来一包纸巾。


“他是个混蛋,不值得你这样。”


“谢谢……”白敬亭匆匆接过,擦了擦脸,“也不是,他很好的……”


司机不置可否。


“……可能他有他的苦衷,”白敬亭轻声地自言自语,“他或许是警察,在执行什么任务……”


“不见得,”司机说,“他没有尽全力留住你,这就是他混蛋之处。”


白敬亭皱了皱眉,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,下意识往后视镜看了一眼。


被宽大的渔夫帽和昏暗的月光笼罩着,他的面孔难以看清。


“我们是不是认识?”白敬亭问道,看了眼一片漆黑的窗外,大惊失色,“你这是在往哪里开。”


司机猛然间加大油门,白敬亭一下仰倒在靠垫上,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透过布料扎入肌肤,注入未知的药液。


他的胳膊一下子变得无比沉重,只能软软地垂在身体两侧。


在他不甘愿地合上眼前,他听见无比熟悉的一句话。


“回家。”




刘昊然赶到时,基地一层已经处死了几个人,每个人都噤若寒蝉,接到T0会议的通知后他从电梯里上了二层,一间临时集装箱改装成的武器室,里头是四级研究人员和执行人员,他走到欧的身侧,对视了一眼,“发生什么了?”


欧没有理会他,而是紧绷着一张脸,看着坐在中间的撒。


“现在出来的,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。”


刘昊然顿住了。


有内鬼?


“没有人肯承认是吗?”撒环顾了一眼四周围,“不说可以。”撒拖过折叠椅坐下,金属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声,他跷着二郎腿,颠了颠手中的枪,“人都来齐了是吧,正好各位可以给我做个见证,大家都知道,我这个人没啥爱好,就是做事喜欢讲证据,”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,“有时候眼睛会不够用,所以,我就多给自己配了几双眼睛,放监控。”


一旁的鬼从桌上跳下来,搬过电脑搓了搓手,促恰地笑着道,“怎么办,老大发火了,有没有人要自首呢?”


刘昊然注意到欧的呼吸急促了一下。


“那么,”鬼眨了眨眼睛,“我开始喽——”


“等等。”


刘昊然睁大了眼睛。


身前的欧往前迈了一步,“是我做的。”


正要敲键盘的鬼笑容一僵,“哈哈哈,好冷的笑话。”


撒眯了眯眼,“为什么?”


“没有什么为什么,”欧微抬下巴,“我想做就做。”


“他在哪?”撒继续问道,“时空器呢?”


“不知道。被他带走了。”


“你们是在演戏吗?这笑话真的很不好笑。”鬼看向刘昊然,“你也是她教出来的,你不是擅长痕迹分析吗?你分析给撒听啊。”


刘昊然看了她一眼,微微摇了摇头。


他看过了,欧没有说谎。


“是我做的。”欧沉声说道,“我是内鬼。”

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鬼大叫道,“没你的事!”她拍着桌子,“好啊,我也来玩,我也是内鬼好了!”


“他们给你什么好处?”撒盯着欧的眼睛,继续问道。


“你不会真信了吧撒爸爸!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的,她一定被人威胁了啊!”


“你闭嘴!”撒突然道。


“小鬼,”欧闭上眼睛摇了摇头,“这是大人的事。”


鬼阴沉地站起来,摔门而去。


欧走到圆圈中心,也拖了一把椅子,坐了下来,顺便把手伸进口袋。


刘昊然立刻掏出枪来瞄准了她。


欧身体一僵,张开手掌,指缝中仅夹着根烟,看向撒,“可以吗?”


撒点点下巴,“昊然你留下来,其他无关人员都出去吧。”


人群迅速从屋里撤了出来,里头除了机油和弹药的辛辣味,异常地简单和清晰。


“借个火。”欧低声对刘昊然那侧说道。


刘昊然端枪的手偏了偏。


“砰!”


欧咬着滤嘴深吸了一口,“不错的打火机。”


撒双手交扣在胸前,好整以暇。


“一首歌。”大概是第四口时,欧含糊不清地说道,“他给我的好处。”


“什么形式的歌?”


“难道你以为这是什么比喻吗?”欧讽刺地勾了勾嘴角,“自然是用舌头唱的一首歌,虽然有点五音不全,有点跑调,”她冲端枪的刘昊然挤了挤眼睛,“不过还勉强可以辨认出来的。”


“那我换一种问法,”撒耸了耸肩,“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?”


这个问题倒让欧沉默了一会。


“值得为此付出生命。”她说道,“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。”


“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未来是什么。”撒关上了笔记本,“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。”


欧笑了笑。


撒背过身去,刘昊然打开保险栓。


“都不许动!”鬼踢开门,一只手拿着把98k,一只手拿着遥控器,“枪炮无情人有情,各位各位,得罪了。”


“你干什么!”欧一下子站起来,厉声道,“跟你有什么关系!”


“和你有关,就和我有关,”鬼挑了挑眉,掀开T恤衫,只见她的腰上围了一圈电子炸药,“昊然小朋友,特别是你,不要乱动哦,不然我一松手,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小情人喽。”


刘昊然喉头一紧,慢慢松开了扳机。


撒从她进来时就把脸埋进手里,此刻竟然笑了两声,“放她们走。”


刘昊然侧身离开门边,枪却没放,直到盯着她们离开了房间后,从一旁的冰箱里拿出狙击枪,走到窗前架枪。


“我说了,放她们走。”撒似乎疲惫至极,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,颓丧地看着地面。


“可是,”刘昊然顿了顿,“她们会对我们不利。”


撒闻言抬头望向他,半晌后问道,“你和鬼好像都是欧教出来的?”


刘昊然点了点头。


撒沉默了一会,“你知道为什么你和鬼之间有什么不同吗?”他问道。


“我更冷血?”


撒摇了摇头,“你能开枪,是因为欧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目标,只不过奖金少点,而对鬼来说,她要重要的多。”


“所以?”刘昊然问。


“欧死了,她就活不了。”撒搓了搓脸颊。


“可是……”刘昊然刚想问欧没死,忽然回忆起欧拿出的那根烟,“我明白了。”


“这就是感情。”撒起身,把他的狙接过来,放进冰箱里,顺便拿出一瓶雪利酒,“不因时间的长短,身份的不同而决定,它起作用时,能使我们十倍团结,但也能以百倍的速度使我们分崩离析,来一杯吗?”撒拿出第二个杯子。


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

“对了,”在他准备离开前,撒忽然叫住他,“听鬼说,你有喜欢的人了?”


刘昊然顿住了脚步,回过头来。


撒在淡青色灯光下露出微笑,慈爱得像虔诚的佛教徒。


“不算是。”刘昊然谨慎地挑选着用词,“他刚刚离家出走了。”


“很好,”撒点点头,“杀了他。”


刘昊然抬眼,默默地计算枪膛里的子弹。


撒与他对视着,微笑一丝不变,等到刘昊然数完最后一颗子弹时,远处传来了一声爆炸的巨响。


她死了。


撒撑着椅子缓缓坐下,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岁,他把未喝完的雪利酒放在桌上,说道,“你看,感情才是世上最可怕的武器,不费吹灰之力,就杀死了世上最残忍的杀手……”


他看着刘昊然的眼睛,“和让你最忠诚的部下叛变……昊然,我们都该敬畏感情,希望刚刚的玩笑话你没有当真。”


刘昊然平静地点点头,“那没有什么事,我先下去了。”


撒把手背搭在眼睛上,“行,”他接着说,“如果……老何问起她们来,你就说……”他一瞬间卡了词。


刘昊然看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来,便体贴道,“她们去旅行了。”


“对,”撒宽慰地笑了,“麻烦你了。”


“不麻烦。”刘昊然把门带上。


朝阳的光从半面巨大的光能板后透了出来,整个工厂如同山崖上一颗金色的水珠。


刘昊然忽然间很想拥抱他的爱人,哪怕什么都不做,只感受他的体温。


就已经非常满足了。







白敬亭醒来时,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,手脚被绑在四个角上,没有窗户却有一束干枯的康乃馨,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,似乎是医院的一部分,他看见角落堆着些箱子,他眯了眯眼,似乎是葡萄糖和其他什么药剂。


“……”白敬亭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,手指试着摸索布料的结,尝试着去解开它。


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件事。


一切源于两三年前的某次晨间床笫活动。


刘昊然大多数时间比他早醒,但是事情总有例外,有一次白敬亭先醒来,他看着爱人的睡颜,心情由轻松变得压抑,他害怕刚刚回来的刘昊然又要一走就是几个月,便一时冲昏头脑地拿衬衫的袖子将爱人牢牢绑在床上,绑着绑着,刘昊然就醒了。


“你在做什么?”刘昊然奇怪地问。


“呃……你没看出来吗?”白敬亭回答,“我要把你拴在这里,让你不能从我的身边离开,现在没有我的同意,你不许离开这张床,明白了吗?”


刘昊然一瞬间似乎露出了建筑师看着沙滩上的小孩堆沙子的目光,但是很快就配合地换上了迷茫的表情,“可是,”他这么问,“如果我想吃东西或者上洗手间怎么办?”


“我会喂你,或者我绑着你去。”白敬亭饶有趣味地看向他,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?”


刘昊然似乎非常困扰的样子,“那如果我想吻你了,”他说,“或者我想抚摸你,甚至和你发生一点更亲密的……动作呢?就像现在这样。”


白敬亭哽住了,血液直冲耳朵,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,“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,我刚刚说过,‘我会喂你’。”


说完他俯下身,在爱人的肚脐下方落下一个吻……


后来不知怎么地,激颤的交缠中,被绑着双手捆在床柱上的人不知不觉换成了白敬亭,再后来,事后温存时刘昊然像玩游戏般教他怎么样徒手解开这些复杂的绳结。


白敬亭静下心来,慢慢回忆着自己学过的方式,歪着头用余光看着头顶上方,拿指甲勾着手腕处的结扣,一点一点地去解开。


但是这个绳结似乎和他以往熟悉的都非常不同,以至于他摸索了大半天还是毫无进展。


就在他绝望的时候,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。


一个让他完全想象不到的人推门走了进来。


“昊然?”







TBC


设定有借鉴囧瑟夫的电影《环形使者》,不过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,这个不是环形时空,而是平行时空,再次补充说明一下哈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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